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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拉文克勞的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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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拉文克勞的冠冕

阿斯萊莎用烘幹咒吹幹了衣服,反覆確認上面沒有奇怪的氣味之後套上了襯衫。

哈利坐在外面閉目養神。他顯然是懶得吹頭發,或者說想等最後再施個烘幹咒,頭發上的水打濕了襯衫的領子。扣子沒好好系,露出脖頸和鎖骨,以及一部分胸部的肌肉線條。裹著蛇怪毒牙的校袍在他腿上隔著,他的右手搭在上面,左手抓著眼鏡耷拉在另一邊。

阿斯萊莎折騰著校袍的帽子,沒有拿魔杖,念了個烘幹咒。濕著頭發就睡過去可不是個好習慣。

哈利也沒真睡著,只是在浴室裏被熱氣蒸著有些倦意罷了。

他聽到阿斯萊莎的腳步聲便醒了,只是沒有睜眼。

“晚上好,睡美人。”阿斯萊莎打趣他,“需要我給你一個真愛之吻嗎?”

麻瓜世界的童話故事,他們是為數不多聽得懂的人。

哈利沒說話,但勾了勾嘴角。

阿斯萊莎俯下身,原本只是想逗逗哈利,可她忘記了這人心眼有多壞,被摁住了腰。

唇齒磕碰,她失去了主動權,全然落了下風。苦橙葉混著雪松和薄荷的涼調席卷而來,阿斯萊莎把他的襯衫抓得一片褶皺,報覆一樣去咬他。牙齒磕上去,哈利卻更興奮,呼吸和他的襯衫一樣亂糟糟的。

她眼裏一片霧氣,朦朧藍色中,有個黑發綠眸的少年。

阿斯萊莎擋住哈利的唇,阻止他的第二次入侵:“該去找海蓮娜了。”

他慣會得寸進尺,可得防著。

哈利依依不舍,但也只能戴上眼鏡暫時作罷。

盧娜說過,海蓮娜有時候會去天文塔。考慮到拉文克勞塔樓的進入難度,哈利和阿斯萊莎準備先去天文塔碰碰運氣。

冬末春初,是觀星的好日子。最近幾天晚上的天氣都不錯,很適合天文觀測,能清楚地看到北鬥七星,順勢便可找到其他星座。他們運氣也不錯,海蓮娜就坐在天文塔的瞭望臺上。

“晚上好,女士。”阿斯萊莎禮貌地問好,並盡量放輕聲音避免冒犯到她,“我是阿斯萊莎·裏奇,這是哈利·波特,我們都是格蘭芬多的學生。”

“我知道,你們是盧娜的朋友。”海蓮娜說著,卻從原來的地方起身,縮到了巨大的星象儀之後,只露出半個身子,“她告訴我你們最近會來找我。”

就這個動作而言,可見盧娜說的沒錯,海蓮娜的確容易害羞,在面對不熟悉的人時顯得謹慎小心。

她是個高挑的幽靈,即便身體半透明化,也依然可以看出她皮膚白皙、容貌姣好,她生前定是位傾國傾城的美人。那雙眼睛很有穿透力,像是能看出人們心中所想。

而現在這雙眼睛正打量著哈利和阿斯萊莎。

片刻後,海蓮娜輕皺了眉,原本輕柔緩和的語氣冷下來:“你們想要我母親的冠冕。”

“很抱歉冒犯到了你,海蓮娜,但我必須說,我想要摧毀它。”哈利很直接,或者說他認為在現在這個情況下,海蓮娜已經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對他們產生了敵意的情況下,直白點也許會更好,“我懷疑羅伊納·拉文克勞女士的冠冕被制作成了一種邪惡的魔法物品,我要找到它並且毀掉它。”

海蓮娜開始慢慢向後退,這給哈利和阿斯萊莎一種她即將隱匿不見的感覺。

“很多年前也有個人發誓要毀掉它,一個有著奇怪名字的奇怪男孩。”

“湯姆·裏德爾。”哈利脫口而出,可緊接著他又有些費解,“但為什麽?那時候冠冕還是純潔的,伏地魔為什麽要以此為借口詢問你冠冕的下落?”

海蓮娜的目光變得哀傷:“因為那頂冠冕被施加了魔法,會增加佩戴者的智慧。這頂冠冕激發了人性的貪婪和惡劣,會引得巫師們競相追逐、頭破血流,甚至為此獻出生命。”

“他騙了你。”阿斯萊莎輕輕往前邁了一步,但只是一小步,她害怕驚擾海蓮娜,“但我們不會,海蓮娜。你有過人的智慧,你能看出我和哈利的真誠,我們和那個欺騙你的家夥不一樣。”

哈利也緊接著說:“我們可以完全摧毀它,永遠地摧毀,但你得告訴我們它在哪兒,海蓮娜。”

海蓮娜看著哈利,隨後她飄了過來,繞著哈利轉了個圈,目光變得覆雜。

“你讓我想到他。”她幽幽地說,“你們有點像。”

這句話無疑讓哈利和阿斯萊莎都為之一震。

像。哪裏像?為什麽像?

阿斯萊莎心裏升起一個有些瘋狂荒誕的念頭,她趕緊搖搖頭打消。

海蓮娜在他們楞神之際,向天文塔的旋轉樓梯慢慢後退。

“它就在這兒,在這座城堡,一個藏著所有東西的地方。如果仍需問,答案無從覓。如果已知曉——”

最後半句,哈利和阿斯萊莎同時接上了海蓮娜的話:“有求則必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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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有求必應屋,這聽起來很荒唐。五年級的時候他們半個學年都在裏面練習防禦咒語,卻從來沒意識到屋子裏藏著一個魂器!

“你覺得馬爾福會知道這件事嗎?”

哈利想起了有求必應屋裏的消失櫃,他忍不住想德拉科把消失櫃放進有求必應屋的原因,也忍不住想他作為一個食死徒——至少是食死徒家庭出身的孩子,會不會對魂器有所了解,況且湯姆·裏德爾的日記本此前一直又盧修斯持有和保管,也許德拉科知道這件事……

但隨即哈利打消了這個念頭。伏地魔還沒大意到把魂器這樣的事告訴給德拉科,也許有求必應屋、德拉科、消失櫃還有拉文克勞的冠冕只是一個巧合。他真該改改自己這有罪推定的毛病了。

哈利前腳剛問完,後腳就趕在阿斯萊莎否定自己之前,自己否定了自己:“哦不,是我想太多了,這不太合理。魂器這麽重要的事,伏地魔為什麽要告訴馬爾福?”

阿斯萊莎就是想這樣反駁哈利,見他自己推翻了假設,也就閉了嘴沒說話。

她比哈利更明白德拉科不被伏地魔信任的事實,而且德拉科已經告訴了他萊斯特蘭奇家可能藏著魂器的事,沒理由隱瞞拉文克勞的冠冕。如果說德拉科是用萊斯特蘭奇家哄騙她得到她的信任,那這盤棋下得也太大了,德拉科的演技也未免太好,表演至今什麽破綻都沒有,這不太可能。

德拉科聰明,也許還有點狡詐和陰險,但心機城府絕對沒到這個程度。

“現有的信息還不足夠我們去思考馬爾福把消失櫃放進有求必應屋到底是巧合,還是因為其他原因。”阿斯萊莎習慣性把難以思考、缺乏線索的問題放到一邊,“為什麽是有求必應屋?想想日記本,十多年來被完好無損地保存在馬爾福莊園裏。想想斯萊特林的掛墜盒,藏在一處險要的洞穴裏,施了魔法的船、湖底的陰屍、令人瘋狂的魔藥。而馬沃羅·岡特的戒指被儲存在岡特老宅裏,是鄧布利多親自去取的,肯定也設有重重障礙。但拉文克勞的冠冕似乎是個例外,有求必應屋可不算什麽保險的措施。”

“不,它很保險。”哈利卻搖了搖頭,像是想明白了其中要訣,“記得嗎?有求必應屋是一間只有在你需要的時候才會出現的房間,而且開啟的法子很苛刻,我們去年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它。活點地圖上顯示不出來它的位置,藏在其中的人也會被抹去蹤跡。很難找到,而就算找到了,屋子也會根據使用者的心意改變陳設,誰能想到拉文克勞的冠冕被藏在這兒呢?而且以伏地魔的性格,他估計以為只有自己知道有求必應屋的位置。”

在天文塔上因海蓮娜的話而冒出來的古怪念頭又一次出現了。

哈利只見過伏地魔一次,也就是四年級時被施了法的火焰杯帶去裏德爾墓地的那一次。戈德裏克山谷那一晚不算,那時候他太小,沒理由記事。伏地魔殺害了他的父母,哈利也沒理由費心思琢磨他的脾氣。但如今,他卻用似乎很了解伏地魔的口吻說話,這實在奇怪。

三年級升四年級的那個暑假,他夢到了伏地魔殺害一個麻瓜看守員,命令小巴蒂·克勞奇執行接近哈利和聯系其他食死徒的任務。五年級時,他以第一視角,仿佛自己就是納吉尼本身,在夢裏“看到”亞瑟·韋斯萊被攻擊。現在六年級,他說他和魂器之間有感應,斯萊特林的掛墜盒在和他交談。鄧布利多拒絕就此事提供更多信息,而海蓮娜說他和伏地魔有點像……

那個瘋狂荒誕的念頭如野草瘋長,侵吞阿斯萊莎的大腦。

她需要,或者說必須,把《黑魔法秘術》通讀一遍。如果找不到線索,恐怕還得麻煩阿祖洛了。

“你說的對,哈利。”她把發涼的手塞進男孩熱乎乎的掌心,假裝自己毫無心理波動,“走吧,我們得想想怎麽避開馬爾福進到有求必應屋裏找冠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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